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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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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已經說開了,小A知道瞞不下去, 只得跟姜潞道出了實情:“其實, 這是一個女配心願系統,我們以收集書中心有不甘的女配的怨力作為能量。要想女配心甘情願地獻出她的怨力, 就得滿足她們的願望。而書中姜潞的願望就是讓司徒燕安死心塌地的愛上她!”

姜潞瞥了小A一眼:“你給我的劇情不是說,原主死於車禍,是司徒燕安心裏的白月光嗎?怎麽,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?”

提起這個, 小A就心虛,哆嗦了一下,還是道出了實情,老老實實地跟姜潞說:“其實原主姜潞出的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。”

根據小A提供的內容,姜潞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:“你的意思是司徒家的人制造了一場意外, 弄死了原主?所以她想司徒燕安死心塌地的愛上她,然後弄死司徒家的人,替她報仇?為什麽, 她不是在幫張媛做事嗎?”

小A吞吞吐吐地說:“這個, 因為在事成之後, 原主獅子大開口, 惹惱了張媛。張家的背景不大幹凈, 手裏有的是人,所以張媛就……”

這倒是說得通,原主的仇人也只有是司徒家的人,她才會想著讓司徒燕安逆襲, 幫她打張媛的臉。畢竟有什麽比自己一直瞧不上的私生子奪得家業,更讓張媛憤怒和痛苦的?而且張媛既然會弄死她,肯定也會朝司徒燕安下手,雙方遲早會走到不死不休的結局,這樣她的殺身之仇遲早會被報。從這一點看得出來,原主其實並不愛司徒燕安,之所以會提出這麽個攻略任務,也不過是不甘心和仇恨所致罷了。

媽蛋,原來還有這麽多狗血的事。她以前還覺得小A傻,現在看來真正的傻子是她自個兒,被個系統忽悠得團團轉,幸虧她一開始就沒聽小A的,不然現在得嘔死。

深呼吸了一口,姜潞按捺著怒火問小A:“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?還有,你告訴我的劇情都是假的?”

“沒有,是大C教我的,它說人類很狡猾,不能一下子亮出底牌,因為以前就出現過見習系統被攻略者蒙蔽糊弄的事。”小A連忙否認,“而且我從來沒騙過你,這些內容屬於書的下半部分劇情。”

姜潞:“呵呵……”再信你,我就是豬頭。

小A一看姜潞這幅表情就覺得不好了,連忙說道:“真的,姜潞你相信我。咱們倆的目標是一致的,我不會害你的。”

姜潞使勁兒揉了一把它的頭:“誰說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?錯了,小A你以後就乖乖待在我的房間裏,哪兒都不要去,也別想再跟著我出門了。我告訴你,我決定放棄攻略了。”

“可是你會死的!”小A驚恐地叫道。

姜潞從床上爬了起來,盤膝而坐,一針見血:“我本來就死了。小A,你不懂,死亡固然可怕,但因為怕死去傷害一個真心關心你的人,我的良心會不安的。我跟司徒燕安是同一類人,孤獨、缺愛,若是有人願意真心無私的愛我們,我們會像飛蛾撲火那樣奮不顧身。所以我能理解他的感受,正因為這樣,我更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去傷害他。”

得到再失去,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。與其如此,不如一開始便沒有嘗過愛的味道。

“真搞不懂,你們人類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覆雜的感情,甚至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,放棄自己。”小A氣急,憤怒得差點跳腳。

“人之所以為人,與動物不同,那是因為人有禮義廉恥,律法道德約束自己的行為,有所為,而有所不為。”姜潞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:“這只是其中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,我不想受你們的掌控了。我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,為什麽要當你們這些連感情都沒有的系統的傀儡?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間,指東往東,指西往西,做個提線木偶?僅僅是為了生存?那我寧可不要!”

小A驚呆了,它完全沒想到姜潞心裏是這樣想的。難怪一直以來,姜潞對攻略這件事都很抵觸,能拖就拖呢,說到底,她心裏就不認同這一點。

“可是,我們能讓你再活一次啊,而且你剛才說了,不怪我們的。”小A不甘心,這樣的交換明明很劃算,以前也沒聽說哪個攻略者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放棄攻略的啊。畢竟人都是利己的,在生死大事面前,誰還會在乎其他細枝末節。

姜潞把它放回了床頭櫃上,攤攤手:“我是不怪你們,公平交易而已,只是我現在不想做這個交易了。人終有一死,我最終也逃不過這個命運,不過是早晚的區別而已。而且小A啊,現實世界對我的吸引力沒你想的那麽大,回去後,我還是爹不疼,娘不愛,連個窩都沒有的窮光蛋。”

這麽一想在這個世界掛掉也沒那麽可怕了,至少還有一個人會記得她,總比現實世界裏生了病,躺在簡陋的出租屋裏,十天半月都沒人打個電話給她,就那麽孤零零的死去的強。

小A詞窮,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,還有什麽能轄制住她?

話已經說清楚了,等小A回報上去,也許他們會提前結束她的生命吧。不過也沒關系,她可以盡情地過好以後的每一天,將每一天都當做人生的最後一天來珍惜,也不枉此生了。

姜潞翹起唇,微微一笑,關了燈,躺回了床上。

誰也沒看見,黑暗中,兩行無聲的清淚從她的眼眶中滾落。

***

司徒燕安從隔壁回來後,發現客廳裏沒人,他走到姜潞的房間門口,輕輕敲了一下門,沒人應聲。也許是睡著了吧,司徒燕安本來準備轉身回房,可走了兩步又想到姜潞如今的身體狀況,心裏著實擔憂,生怕她在沒人註意到的時候有什麽意外。他立即折身,返回姜潞房門口,擰著把手,旋開了門,輕輕推門而入。

客廳的燈光從門口溜了進去,司徒燕安一眼就看到黑黑的被子中的那團隆起。

她應該只是睡熟了。

司徒燕安放下心來,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畔,打開了一盞床頭燈,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房間,也把姜潞眼角的淚痕照得一清二楚。

司徒燕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緊,悶悶的,有點痛,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蔓延,張揚,就像那瘋狂抽條、攀爬的蔓藤,瞬間塞滿他心底的每一個角落。

死亡面前,人人平等,誰都避不開。頭一次,他感到如此的無力,這不是用金錢、權勢或是個人努力、奮鬥就能解決的問題。

司徒燕安無聲地苦笑了一下,緩緩蹲下身,坐在床沿,伸出手,細細撫平姜潞哪怕睡著了都緊鎖的眉頭。這個倔強的姑娘,從檢查出胃癌以來,除了在醫院的走廊裏,她流了一滴眼淚,她便再也沒有哭過,甚至能用平靜來形容。

他還以為她真能看開呢,原來是躲在屋子裏偷偷哭啊。這跟小時候他在孤兒院被人欺負了,在學校裏被人罵野種、關在廁所胖揍一頓後,偷偷躲到僻靜的角落舔舐傷口何其相似。

姜潞,放心吧,我不會讓你死的!

司徒燕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將她放在外面的手塞進了被子裏,旋即起身,關了燈,輕手輕腳地出了門,帶上門,直接去了對門。

對門,覃辛正在吃宵夜,聽到開門聲,擡頭一看竟是司徒燕安去而覆返了,他連忙站了起來:“燕少,你要不要吃點宵夜?”

“不用,坐吧。”司徒燕安擺了擺手,就站在吧臺前,“待會兒你轉告摩西,不惜一切代價,盡快搞定藍金濤,你們也務必要全力配合他。”

“這麽急?”覃辛非常意外,為了這個局,他們布置了好幾年,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,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。這麽急匆匆,打亂了現在的步驟,出了錯可就前功盡棄了。

司徒燕安看了他一眼:“我要帶姜潞出國治病。”

僅僅這一句,覃辛便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
現在司徒燕安表面上還受制於司徒家,沒有人身自由,也沒有那麽多的金錢可挪用。若是現在給姜潞最好的醫療條件,請全世界最好的專家給她會診,會暴露他們的,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。但姜潞現在已經是胃癌晚期了,說不定哪天她身上的癌細胞就擴散了,她等不起。

覃辛點頭:“好的。燕少,你也不必太擔憂,阿吉查到下周正巧有兩個米國的胃癌專家要過來訪問,到時候我們想個辦法,讓他們給姜小姐看看。”

“很好,辛苦你們了。”司徒燕安非常客氣地向他道謝,弄得覃辛很不自在。

***

第二天清晨,司徒燕安很早就醒來了,但等他推開門,他發現姜潞比他起得還早,因為姜潞把粥都煮上了。

看到他,姜潞扭頭燦爛一笑:“我煮了粥和雞蛋雞蛋,還炒了小菜。分量很足,讓覃辛他們一起過來吃吧。”

她沐浴在晨光中,頭上的馬尾紮得高高的,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,顯得俏皮活潑,充滿了少女的靈動與歡快。

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姜潞,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輕松、愉悅的氣息。司徒燕安有一瞬的錯覺,仿佛姜潞的病已經完全好了,她現在就是一個健康人,會長命百歲。

“楞著幹嘛,待會兒粥都涼了。”姜潞嗔了他一眼。

司徒燕安回過神來,眼神更加堅定了。這樣美好的姜潞不該就像漂亮的泡沫一樣,短暫的絢麗,然後消失在天地間。他要留住她,長長久久地留住這份美好。

“不用,他們已經吃過了!”司徒燕安眼也不眨地撒了個謊,然後走進廚房幫著姜潞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。

這頓早飯,姜潞做得很簡單,軟軟糯糯的白米粥,白水煮雞蛋,搭配了一個涼拌木瓜絲,還有一份素炒雞毛菜和一碟花生米。

她拿起筷子,分了一雙給司徒燕安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:“我偶爾會自己對付兩頓,做飯的手藝不怎麽樣,你將就著吃啊。”

司徒燕安嘗了一口木瓜絲,讚許地說:“過謙了,清脆爽口,不比店裏面做的差。”

姜潞欣喜地笑了,兩只晶亮的眸子呈月牙狀:“真的嗎?那等我畢了業,要是找不到工作,我就去擺個早點攤子,到時候大老板可要來捧場哦。”

“可以,到時候我把覃辛、阿吉他們都挖起來給你捧場,老板娘怎麽報答我?”司徒燕安非常配合的說。只要姜潞能每天開開心心的,他不介意跟著她做做白日夢。

這一頓早飯吃了半個小時,因為兩人都顧著聊天去了。

姜潞發現,收斂了刺,不再戲精附體的司徒燕安真的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,因為他很耐心,不管你說什麽他都能跟你說到一塊兒去。她的這些無厘頭的暢想,他也不厭煩。以至於,姜潞笑了一早上,吃過飯,嘴角都還是往上翹起的。

飯後,司徒燕安自覺地去收拾碗筷。

姜潞回了房間,換了身衣服,拎著包,走到門口,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,又折了回來,走到床前,看著床頭櫃上的哆啦A夢小玩偶出神。

小A見她終於想起了自己,激動極了。連忙討好地說:“姜潞,你要去哪兒,帶上我吧,千萬別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裏,無聊死了。你放心,我一定會一直保持安靜的。”

“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。”姜潞笑了笑,拿起小A塞進了包裏,然後拿起昨天司徒燕安買的那件羽絨服,走了出去。

從廚房忙完的司徒燕安一出來就看到全副武裝的姜潞,他看了一眼窗外,不讚同地說:“今天雖然沒下雪了,但昨天的積雪還堆積了厚厚一層,氣溫非常低,路面也很滑,你今天最好還是別出門了。”

姜潞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,然後把帽子也放了下來,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,接著朝他眨了眨眼:“我想去醫院請醫生給我開一些藥,能麻煩帥哥送我一程嗎?”

司徒燕安非常意外,昨天姜潞還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,今天竟然自己想通了。不過不管怎麽說,她願意配合醫生,積極治療,這總歸是一件好事。

於是他笑著說:“好,你等我一下,我去換身衣服。”

***

兩人去了瑪麗醫院,還是昨天那位醫生。

聽姜潞講明來意,醫生再次熱心地勸姜潞住院治療,不要耽誤了病情。

姜潞婉拒了他,醫生遺憾地給她開了一些抗癌藥物,並叮囑她要定期到醫院檢查。

謝過醫生,兩人去拿了藥,隨後,姜潞就在路邊買了一瓶礦泉水,遵照醫囑,把藥吃了。

吃完藥,她又喝了兩口水,消去口腔中的藥味,然後把瓶子往裝藥的袋子裏一放,扭頭對司徒燕安說:“今天謝謝你陪我過來看病。下午我還有課,先回學校了,以後我會每天按時吃藥,定期去醫院檢查的,你要不放心,我每天發吃藥的照片給你,你監督我。”

司徒燕安氣結,他就說她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乖了,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。

他一把奪過姜潞手裏的藥:“想都別想,下午我陪你去學校辦理休學,等你病好了再去上學。”

還休學以後再回去!說得她這病好像真的能好的似的。

姜潞伸出兩根蔥白的手指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子,嘴一扁,可憐巴巴地說:“讓我去學校吧,不然天天憋在屋子裏胡思亂想,沒病也要憋出病來。剛才醫生的話,你也聽到了,要讓病人保持愉悅的心情,這樣有助於病人身體的康覆。對不對,你就答應我嘛!”

司徒燕安心裏本來窩了一團火,但姜潞這麽嬌滴滴地拉著他的袖子,仰起頭,兩只圓潤亮晶晶的眼珠子這麽眼巴巴地望著他,眼底都是他的倒影,仿佛她的世界中都只有她似的,一雙紅潤的小嘴撅起,又可憐又可愛,讓他的心都化了,哪還有餘力生她的氣。

不過,原則性的問題絕不能讓步。司徒燕安挪開眼,不看姜潞,硬著心腸拒絕了她:“不行,臨近期末,考試繁多,你的身體吃不消。而且你們宿舍在五樓,每天爬那麽高的樓層,太累了。”

考試什麽的,姜潞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。她都要快掛掉了,誰還有心思關心掛不掛科,拿不拿得到畢業證啊。她不過是為了回學校找個借口罷了,哪曉得司徒燕安反應這麽大。

不過,姜潞也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。

她眼皮一耷,小嘴一抿,眨了眨眼,硬是擠出兩滴眼淚:“我不想做一個廢人。你就讓我去上學吧,去了學校,有了事情做,又有宿舍的室友陪著,每天忙忙碌碌的,我才不會瞎想。不然你想想,整天把我關在一個屋子裏,在裏面每時每刻都想著自己患了絕癥這種事,我能好得起來嗎?”

這好像也有道理。司徒燕安看了她一眼,退了一步:“我給醫生打個電話。”

電話那邊醫生聽完司徒燕安的話後,沈吟片刻,道:“我還是建議讓病人盡快住院。不過若是不住院,讓她有點事情做也是好的,但要避免過於勞累。現在癌癥在醫學上是不治之癥,但也有個例戰勝了癌癥,好好的活了幾十年。積極向上、穩定的情緒對病人的病情沒有壞處。”

醫生都這麽說了,司徒燕安也沒理由再拒絕姜潞的要求,不過這麽放她回去,他也不放心。

“你想回學校繼續念書,可以,不過我有三個要求。”

姜潞大喜,一口就答應了:“你說。”

司徒燕安看了她一眼:“第一,每天由我或者覃辛接送你;第二,不要在外面吃任何東西;第三,學業上不要勉強,考得過就考,考不過,下次再來,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。”

這三點並不過分,但前面兩點明顯與姜潞提出回校的目的相悖。

她嘟囔著嘴,鼻子一皺,再次使出必殺技——撒嬌。

“我想住校,周末再去你那兒。”

在司徒燕安要開口前,她又主動提出:“你要不放心,可以派人跟著我,也可以在我手機裏裝竊聽、追蹤程序。我保證好好吃飯,乖乖吃藥!”

“不行,你住校我不放心。”司徒燕安說什麽都不肯同意。姜潞現在就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,隨時都可能出事,就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,他都不放心,更何況讓她去住校。

姜潞舉起手機:“我們可以每天視頻嘛,要是我表現不好,你隨時都可以把我拎回去。你就答應我吧,我還沒跟小姐妹一起住過校呢,等明年我治好了病回來,可能就不能跟她們當同學了,更別提住一個宿舍了。反正這學期也只有一個來月了,你就讓我跟她們在一起吧。”

姜潞那句“等我治好了病”打動了司徒燕安,他看著姜潞滿眼的期盼,再多的不願最後都化為了一句喟嘆:“你必須得說到做到,我會讓人每天給你送飯,不過你要是沒做到,那就別怪我把你拎回來。”

也罷,這個月他得全力對付老頭子,不能全天都陪在姜潞身邊,把她一個人留在房子裏並不是什麽好辦法。就像醫生所說,讓她保持開心、積極的情緒對她的病有益無害,既然她想回學校,就讓她回去吧。

司徒燕安把姜潞送到了宿舍樓下,看著她進了宿舍的大門才離開。

姜潞爬上五樓,打開了宿舍門,因為臨近期末,大考小考一大堆,室友們都在忙著臨時抱佛腳,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。

姜潞脫掉外衣,把包放到了桌上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,小口小口地抿著。

脫離了司徒燕安的視線,她再也不用強顏歡笑。

一杯水喝完,姜潞聽到手機響了起來,連忙拉開包,掏出手機。

電話是司徒燕安打來的,無非是又強調了一遍讓她按時吃藥、不要吃生冷硬辛辣不衛生的食物,身體不舒服給他打電話這類的囑咐。

姜潞一律乖巧應是。

司徒燕安那邊可能也很忙,囑咐了一頓,他沒再多說,就掛斷了電話。

姜潞把手機往桌面上一丟,正好砸到包包的拉鏈處的小A。

它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:“好痛啊!”

你一個沒血沒肉的系統,知道什麽叫痛嗎?姜潞理都沒理,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隨意地翻了起來。

小A見苦肉計這招沒效果,沮喪了一會兒,又打起精神跟姜潞搭話:“姜潞啊,宿舍裏的暖氣不夠暖和啊,你幹嘛要回來,住在司徒燕安那兒多好啊,有單獨的房間,每天有帥哥陪吃陪聊,還有享不盡的美食。”

姜潞把書放到一邊,側過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它:“想知道啊?”

小A連忙接話:“想啊,究竟是什麽原因啊!”

姜潞拿著食指把小A撥到了書架旁,趴在桌面上,平視著它黑黝黝眼珠子:“很簡單,你沒看出來嗎?我這是跟司徒燕安拉開距離,免得他越陷越深!”

小A心裏咯噔了一下,悻悻地說:“你都知道了!”

它也是昨晚親眼看到司徒燕安進來看姜潞才確定,不管姜潞願不願意,事情都在往它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。所以在此之前,小A的心情一直非常好,姜潞要反抗又怎麽樣,但男主就是喜歡她啊。現在她又得了絕癥,肯定能牽動男主的心。男人嘛,骨子裏多少有點憐香惜玉的情節,更何況是自己有好感的姑娘,看著她這麽可憐地跟病魔抗爭,時間久了,能不深陷進去嗎?

姜潞曲起食指彈了彈它的肚子:“拜托,你真當我傻啊,非親非故的,人家這麽照顧我、關心我,你說還能是為了什麽?不過我跟司徒燕安認識的時間還不長,他應該是對我有好感,加上憐憫我得了絕癥,所以才會反應這麽激烈。我要繼續呆在他身邊,朝夕相對,難保他會由憐生愛,這樣對大家都不好。”

“所以你就找了借口搬到學校?還故意在司徒燕安面前表現出一副積極樂觀的模樣,什麽都配合他,以免他一直掛念著你?”小A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它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主人,別人是生怕完不成任務,而她明明有躺贏的機會卻要往外面推。

姜潞好心情拎著小A的耳朵,拉開書桌下面的抽屜,將它丟了進去:“沒錯,小A你變聰明了哦。等學校放了假,我還會以要回去看看姜潞的父母為由,離開梁市。怎麽樣,我這主意不錯吧。”

“不錯個頭啊,姜潞你個大傻子,你知不知道,你會死的!”小A都快哭出來了。它實在搞不懂,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。

姜潞不理會它的嚎叫,關上了抽屜:“你就在裏面好好呆著吧,等我回老家再放你出來重見天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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